卜繁裕的百味人生

 20231105卜繁裕的百味人生(75)從容赴義 ~~看淡世間炎涼，戲品人蔘百味~~ 49歲的申剛毅，在消防這份工作已經做了快30年了。他，不突出。除了自己不想碰管理職，或也是性格使然，工作上能摸魚就不認真，能躲就絕不出頭，以致這麼多年以來，始終與晉升無緣，幾十年來始終一直在第一線工作。最近，小組長外出受訓，這才讓他掛了一個代理組長的頭銜。 「K組，S點，出發！」大隊長從辦公室出來，進行任務分配，點名申剛毅所待的K組，到S點執行警戒任務。 「是！」代理組長申剛毅趕緊應話，帶著小隊便出門。走在前面的申剛毅，臉色陰晴不定。多年的工作經驗告訴自己，今晚這事真他媽的古怪。 從晚上8點多，鋼城警局就不斷接到民眾投訴，空氣瀰漫著疑似瓦斯的臭味。一開始，警方一開始先讓瓦斯公司清查無果，接下來又將電話轉給環境單位前往稽查，但所幾波人員檢查下來，都沒有找到可疑的臭味來源。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，異味也越來越濃。隨著瀰漫異味的街區不斷的擴大，鋼城警局陸續在各地架起警戒線、圍上警戒區，要人們避開。派出的警力也越來越多。 「申叔，這味道好怪啊。」2個菜鳥隊員跟著申剛毅，走進警戒線。一邊走，一邊碎嘴說著。 「老大，要把居民撤出去嗎？」陳小美擔心居民，神情嚴肅的說。 「看上面的意思吧，」申剛毅不是個勇於任事的人，年屆50，該看開的，他早已看開。工作上，他只想「聽長官指令辦事」，下班後的，才是人生。 聽到申剛毅的說法，陳小美也也不意外，申叔性格保守(擺爛)不是一兩天，同組的陳小美，對於這樣的回應不意外。 申剛毅沒說的是，如果主動撤離居民，而事後現場沒發生事故，只怕報告寫不完。就算真發生意外，人們只會覺得這算分內工作，沒人感激。只有陳小美這種年輕小菜鳥，還沒親身感受職場的黑暗，才還懷有胸懷全世界、拯救萬民的大志向。 「發生了什麼事？」途經的居民問。陳小美看向申剛毅，不知該怎樣回應。 申剛毅接下民眾的問題：「空氣有味道，警戒中。大家離遠一點。」申剛毅四平八穩的說官話。 幸運的是，味道雖然始終不散，但也沒有出現更大的狀況。申剛毅所在的K組，從晚上8點開始執勤，一直到11點半，都沒有什麼新狀況。 眼看這一天就要結束，小美僥倖心想，或許真的只是一場虛驚，可以有驚無險的度過。但，老鳥申剛毅可不這麼想。 此時的申剛毅心中閃現的是：「夜路走多了，總會遇到鬼。」 頭顱繫在褲腰帶的工作，做了近30年，申剛毅見多了生死

 20230415卜繁裕的百味人生(74)投筆從戎 ~~看淡世間炎涼，戲品人蔘百味~~ 譚忠國，很珍惜吃飽的感覺。 1944，悶熱的夏天，譚忠國一個人走在路上。身邊跟他同齡的人，有些升上大學，有些已經開始工作。當然，也有一些像他一樣，為了避戰，跟著家人從沿海逃到內陸的外鄉人，舉目無親，又無一技之長，高校畢業後還打不定主意下一步要怎樣走。 譚忠國，需要時間再想想。 總有人說，人生最公平的，就是時間。但其實，更真實的是，錢才是最公平的。有錢人，可以飽食終日慢慢想下一步，而一般小民家無斗儲，隨時面臨斷糧危機，怎有可能讓你多想，慢慢做好生涯規劃。 譚忠國，很餓，飽餐的感覺，他已經忘記很久很久了。他走在街上，晃啊晃。雖然他手上還有點錢，但坐吃山空總不是辦法，他考慮找點零工先掙點錢，就這樣，他在街上漫無目的晃著。 忽然，他見到路邊圍了一群年輕人，他湊上前，探頭看發生了什麼事情。原來，是中央軍的招生攤位。「現在可以免費報名參觀軍校，大家去到學校看看讀書環境，再決定要不要來讀書。」 譚忠國一來沒事，二來衝著免費二字，當場就報名參觀軍校，到了約定好的集合時間，軍卡載著這群小夥子往學校奔去。學校，就是幾間簡陋的校舍，幾輛卡車、戰車、幾組機砲讓這群「遊客」可以摸摸看看。以現在的眼光來說，這種水平的參訪，只能以乏善可陳四字帶過。 不過，譚忠國卻對這個學校產生了莫名好感。這好感當然不是「守土護國、中國一定強」，而是他今天–「吃飽了」。 這一天的軍校參觀行程，校方安排中午與在校生一起在學生食堂用餐。譚忠國看到廚工抬著餐桶進來時，還沒有多想到什麼。但當看到餐盤上的水煮蛋，一瞬間，他眼睛都直了。更不要說，麵飯可以無限續碗的誘惑了。他沒多想，當天就報了名，回家整理行李，「投筆從戎」去了。 不過，諷刺的是，除了那一天的午餐，一直到畢業，譚忠國再也不曾在那個餐廳吃飽過。 畢業後，譚忠國投身軍旅，五湖四海一番闖蕩，直到過了很久很久、很久很久，最後才在海島安定下來。這個時候的譚忠國，終於可以安心地好好吃頓飽飯。 這一天，譚忠國，看著電視報導著缺蛋的新聞，不知怎的，他忽然想起那年夏天，學生食堂裡的水煮蛋。 【後記】 多數時候的父親，總是沉默。對於過去，他不愛提起。想知道他的過去，只能在言談的隻字片語中，捕捉一點上一代人的吉光片羽。一旦往下追問，父親往往立刻打哈哈的轉移話題。 有一天，問起父親為何投身軍旅，他冷

 20220904-卜繁裕的百味人生(73) 遙祭故里 ~~看淡世間炎涼，戲品人蔘百味~~ 臨海修築的的海潮廟，是漁港村的信仰中心，逢年過節，廟前的空地上，總有各種民俗儀式舉辦。在地村民們帶著香燭，虔誠祭拜神祇，祈禱風調雨順，滿載而歸。熱鬧的炮竹、道士的誦經聲中，傳遞著村民對未來的祈願。 這一年的除夕，翟新走到距離廟口法壇不遠的沙灘上，他看了看四周，覺得此地安靜又不顯眼，滿意的點了點頭。翟新蹲了下來，從背袋拿出寫著「翟氏列祖列宗」的紅色硬卡紙，插進沙地。擺上酒杯、斟上高粱酒、燃起香燭。翟新對著大海遙祭祝禱。結束後。翟新把紙錢就地化去，將杯中酒水、沿著火堆外圍淋上一圈，最後再把紅紙片、香燭投入火堆，一同燃盡。翟新注視著火堆，一直等到火熄了，這才離開。 清明節到了，翟新又出現在沙灘上，這一次，有3個人跟著他一起來，四個人各自豎牌、焚香、燃紙、悄然離去。中秋節，10多人跟著翟新一起來到海邊，大家依然各自豎牌、焚香、燃紙、悄然離去。 來海邊燒紙牌的男人越來越多。海潮廟長老知道這群男人的心事，也擔心海邊風大，特意讓人過去招呼大家到廟前廣場祭拜，同時也送了些香燭備品過去，讓一些臨時起意的男人不致空手祭拜。 就這樣，一個偌大的廟前廣場，近廟前半段是熱鬧的法會。靠海的一端，則又另一番肅穆光景。 又一年，過去了。這天，翟新帶著女人一起來祭祀。她帶著疑問的眼神，拿香跟著拜。她不太懂，為什麼要到海邊拜拜。又一年過去。挺著肚子的女人又跟著翟新一起來祭祀。 「家，在那裏。」翟新遙指著大海，淡淡地說。女人點點頭，沒再說話。 這一年除夕，她請師父做了祖宗牌位，安座在住家客廳。「慎終追遠，祖德流芳」，翟新默唸上頭的字，跪下磕頭，痛哭失聲。 【後記】 父親過世後，依照儀式將父親牌位入厝。母親不經意地說起，在廟口遙祭的往事。

 20220820-卜繁裕的百味人生(72)不藥而癒 ~~看淡世間炎涼，戲品人蔘百味~~ 如果說，地震，改變了蒼雲什麼，那麼，大概就是飲酒吧。 蒼雲酒量很好，聚會時常常是拿著整瓶高粱四處敬酒。年會這天，理事長拿整醰白酒跟他對乾，理事長勉強喝完半醰，已經醉得不省人事，但蒼雲臉不紅氣不喘，不但喝完自己那醰，還順便把理事長未喝完的半醰清空，這才意氣風發地離開。 入秋的山上，天氣微涼。那天，蒼雲跟其他司機在司機房吃消夜，幾個人喝乾二瓶高粱。才剛回房躺下，就覺得地動山搖，一開始，他還以為是自己酒喝多了，但很快就意識到，地震了。飯店房客一陣驚慌，各個衣衫不整的衝到一樓戶外廣場。匆忙間，蒼雲只穿著短褲汗衫也衝出來。他站在人群裡，等待地震過去。大震動停了，但小震動一直沒停，沒人敢回房。蒼雲也不敢。幸運的是，他在衝出房間時，順手把車鑰匙帶了出來。 他把遊覽車開到廣場中間，招呼旅行團裡的客人上車休息。剩下的空位，則讓同飯店旅客坐進來休息。 其他司機見狀，手邊有鑰匙的，紛紛比照，把車子開到廣場空曠處，讓客人上車。這一夜，大家慌亂得再也無法入睡。第二天清早，災情陸續傳出，下山的路斷了。旅行團在山裡困了好幾天，等到搶通道路，蒼雲這才載著客人離開。車子從山裡開出，原本道路只剩單線，沿路不時掉落的土石，讓蒼雲心驚膽跳，轉過山壁，竟看到對面山頭削去半邊，「太可怕了，」車子從山區、郊區進入市區，一路斷垣殘壁，滿街招魂幡的景象，讓車裡安靜得嚇人。 蒼雲把車開上了高速公路，沿路將客人送回家。送走最後一個客人，他回到駕駛座。想發動引擎，雙手卻忽然無法控制的抖了起來，連方向盤也握住不住。無奈地，他打電話叫來好友幫忙把車開回公司停車。他休息了一個星期，醫生說，這是創傷症候群。 日子，還是得過。蒼雲是小企業主，既是旅行社老闆，也是司機。他繼續攬客跑車養家，一切慢慢回到常軌，只除了，他的手仍不時抖得厲害。他四處求診，正規醫師只是開鎮定劑、肌肉鬆弛劑緩解症狀。而「民間導師」語帶玄機的建議，要他「跟『那邊』做個約定、做個改變，來交換這個症狀。」 蒼雲回想起那一夜，讓他印象深刻的恐懼。地動山搖後，旅客都上了車。若不是傳來到道路崩塌，本來，他憑著一股衝動，當場就要冒險開車下山。如今回想，他發現自己差點連犯二錯，「我喝醉酒，然後開車帶客人走崩塌山路，我是要帶他們去死嗎！」 蒼雲越想越害怕。這天起，凡是出車的日子，即便臨睡前

 20220807-卜繁裕的百味人生(71)夫妻同心 ~~看淡世間炎涼，戲品人蔘百味~~ 電視正在播放，國家對疫情的就業穩定措施。「你那時候應該也很煩惱吧。」沒有來由的，喬萱對老公黃宏說。 黃宏不懂喬萱的意思，沉默沒接話。 「我是說，08年我們要結婚那時候。」 黃宏疑惑。 「別裝了，你那時候的事情，其實，我都知道。」 「但是我選擇不說，就怕一說破，你就撐不下去了……」 「您的咖啡。」服務生把咖啡端過來。 黃宏坐在咖啡店裡，打開的筆電停在徵才網站。他在找工作。 「老公，下午挑喜餅的事情別忘了。」黃宏手機響起，他接起喬萱的電話。 「好，我已經請好假了，等等就去接妳。」 黃宏沉穩地講電話，結束後，低著頭繼續修改履歷，投遞給開出職缺的公司。 黃宏跟喬萱在一起已5年多，年初，兩人決定攜手共組家庭，開始籌辦婚禮。不過，金融海嘯說來就來，就那麼一瞬間，黃宏的公司無預警裁員，黃宏失業了。 婚禮在即，但收入卻一夜蒸發。黃宏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困境，選擇在絕口不提。他不僅沒跟喬萱說，連家裡的爸媽都沒提，每天照樣穿著西裝，開著車出門，躲在咖啡廳投履歷。 黃宏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。但已經同居在一起的喬萱還是發現了破綻。黃宏太準時回家了！ 這天一早，黃宏依例一早載她到公司，喬萱下車後，搭上另一輛計程車跟著黃宏的車。黃宏把車開到量販店停車場，走進咖啡廳裡，用筆電上網。喬萱撥手機給黃宏，假意詢問他在哪。黃宏卻說在公司開會。 喬萱接著撥電話到黃宏的公司，假意有商務要找黃宏，請總機轉接，總機不明就裡，表示黃宏已經離職，然後幫她轉接給接手的業務主管。喬萱默默放下電話。她大概猜得出來，老公是被裁員了。 這下，換成喬萱為難了。她想先把婚禮延後，別在這上頭再找事。但轉念又想，黃宏不肯說，自有他的為難，最好還是先當作不知道。 婚禮的籌備工作仍在繼續，不同的是，喬萱攬下婚禮籌備細節，不斷剔除不必要的虛禮，把縮小規模。就連飯店喜宴，也換到較小的廳，降低開銷。 婚禮，照程序繼續走。 這天，臨睡前，黃宏問喬萱。「蜜月決定去哪了嗎？」 喬萱親了黃宏一下，笑著說，「婚禮太累了。蜜月再找時間去就好。」 喬萱嫁給了黃宏。 這波經濟重挫，讓黃宏重回就業市場有點吃力，他靠著接臨時工作撐了4個月，才終於重回正職，有穩定收入。 黃宏，聽著喬萱說著往事，笑著回吻她。 「其實，我知道，妳知道喔。」 「妳打電話到我公司，接電話的同事，有聽出

20220730-卜繁裕的百味人生(70)性慾高張 ~~看淡世間炎涼，戲品人蔘百味~~ 卓約琪想要下床穿衣，身旁的男子拉住了她的手，阻止她。 卓約琪無奈地躺了下來，看來，身邊的男子，今天是不打算放她離開了。距離進入旅館房間，已經3個小時，男子也已經把休息改成了過夜。男子休息夠了，翻過身又一次把她壓在身下，開始新的一輪。 不過，老實說，卓約琪其實還滿享受今天的這個的「意外」。 3個小時前，卓約琪在面談前，先在便利商店買東西墊肚子，才走出便利商店，就被排在後面的男子叫住。 「小姐，」 叫住她的年輕男子，身穿襯衫西褲，一看就是剛下班的上班族。 卓約琪回頭看著他。 男子很尷尬，欲言又止。卓約琪看男子不說話，打算跨步離開。 男子又開口叫住她。卓約琪只好又停下腳步。 男子遲疑很久，口氣乾澀的說，「妳是要去那裡上班的嗎？」手指著馬路對面的店。 卓約琪心裡苦笑，這也太巧了，如果等一下面談順利，今天起她就會在那邊上班。 卓約琪咬牙，笑笑說道，「是。怎樣？」 男子鬆了一口氣。接著又脹紅了臉，說道：「你們應該還沒開始營業吧，可以先陪我嗎？」 這男人想約炮？卓約琪愣住了。還沒開始上班，就有男人主動上門？ 兩人進了旅館。卓約琪想先去洗澡，但男子阻止了他。 「你好香，不要洗。」男子自己洗完澡，爬上了卓約琪的身上。 結束之後，卓約琪看看時間，距離約好的面談，還來得及。打算起身。男子卻拉住他，希望留她整晚。 卓約琪心想，這工作，遲一天開始也不算什麼，於是便答應了。 這一晚，男人在她身上進出了5次。 卓約琪很配合，也很享受，兩人竟然出乎意外的「合」。唯獨，男子始終不讓她沖澡。 天亮了，男子看著剛洗完澡，裹著浴巾的卓約琪，「今晚可以跟你再約嗎？」 卓約琪很是好奇。「你喜歡我？」 男子點頭。 「其實我沒在那邊上班。」卓約琪不知怎麼的，一股腦脫口告訴他。昨天晚上原本是要去面試，但是卻在前一刻被他搭訕，然後被他帶離那條街。如果不是被他帶開，昨晚卓約琪就入行了。 「我們好好談，好嗎，晚上我找你。我是K。」兩人交換了手機號碼，約好晚上再見面。 婚前單身派對上，卓約琪被閨蜜逼問，到底怎樣超車閃婚的。 「他說，他只對我有性慾。」 「鬼扯。」閨蜜不信。 「真的。」卓約琪只好招認，相遇的那天，她正歷經人生低潮，自暴自棄打算去酒店上班，於是自以為是地穿上自認性感的高跟鞋、超短褲、細肩帶，還在美妝店架上挑了A牌廉價香水﹐狠

 20220605-卜繁裕的百味人生(69)一步之遙 ~~看淡世間炎涼，戲品人蔘百味~~ 「阿欣主任，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，」純樸的阿伯為了孫子的兵役的事情，跑到服務處來拜託。白勞欣忙不迭地出面接待。 這是委員辦公室主任的例行工作。每天，白勞欣都會接到類似的選民請託服務。大委員在城裡辦公，分散在各地的地方選民服務，就由他們這些辦公室主任來負責處理。晚上9:00，白勞欣關上辦公室電燈，拉下鐵門，結束一天的服務。這份工作他做了快30年了，老實說，他還真不覺得厭煩，只除了…… 白勞欣和夥伴手牽手，圍繞在廣場中心剛完成的大型雕塑旁，雖然已經忙了好幾個禮拜，但他跟身邊的人一樣，一點都不覺得疲憊，反而越來越high。雖然主流媒體還不敢明目張膽的相挺，只迂迴的在報導中隱性打氣，但對他們友善的群眾、團體越來越多的熱情支持，讓他完全深信自己走在對的路上。 隨著當局釋出善意，主流媒體的報導越來越多，領導小組開始在媒體前暢談團隊目標和行動訴求。年輕小夥子樣貌清秀、思路清晰，頂著名校學歷在專訪中侃侃而談，成為民眾偶像。白勞欣，是私校青年學生聯盟學校代表的一員，也在決策小組擔當組織部副主委，但，鎂光燈卻總在關鍵時刻「獨漏」。 學生運動，從一群人，擴大成一個世代，再擴大到全民參與，強大的人民力量，在關鍵時刻推動了政治改革。撤離廣場的最後一夜，數十萬的群眾湧進廣場，學生幹部輪番上台感謝，台下群眾高聲歡呼、激情哭泣，一場意外的小陣雨，更把感恩晚會帶向高潮。幹部們約好，單飛不解散，10年之後，國會再聚。 白勞欣和整個世代，都覺得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。 畢業後，白勞欣順理成章的投入政界，從委員助理開始做起，在首都國會大廈裡工作幾年後，白勞欣接下委員的地方辦公室副主任。從國會裡的小囉囉到地方經營，白勞欣蓄勢待發，準備好從政的第一步。10年之約很快就到了。第一批兄弟已經達陣。第二、第三梯隊也隱約成形。白勞欣也從在這一年，接下了地方辦公室主任一職。 民主，十年一世代，新一代的青年，總是乘浪而起。當年的政界新秀，已是中堅(中古)世代，白勞欣遠離京城經營地方，經手大至中央配票、小至里長「財務管理」，為了完成上頭的指令，白勞欣歷經了各種稀奇古怪的人生百態，也益發與地方鄉親深度連結。 眼看同期弟兄順利出線，白勞欣也試著跟委員討論參選國會議員的事情。委員聽完後，笑著說，「小白，別急，再幫我一陣子，憑你的學經歷，下一棒就